古代产品经理如何做产品中国好产品养成探究IT观察

古代产品经理如何做产品？中国好产品养成探究 文/王宇（豆丁网 营销副总裁）

冷兵器时代中国制造了世界上最牛X的剑，后来我们有盛名远播的瓷器，今天中国为什么没有牛X的互联网产品征服世界呢?混迹互联网多年，尝试以古代做产品的故事来探究原因，试着从“历史、文化、人”的角度，再聚焦“铸剑”这件事儿，来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趣的答案。

先解释下为什么写“铸剑”，出于对兵器的喜爱，关注了一些反应春秋战国时期的作品，发现，当时的铸剑，和今天做产品有很多共通处。剑是古代重要的武器，同时，文人政客也佩剑，用于格斗更用于“言志”，剑有实用价值和精神价值，是古人生活中的重要产品。

接下来以今天社会环境为对照，来模拟一个春秋战国时期的产品制造环境：

需求背景：公元前400年前后，各国之间相互征伐，剑作为武器和各诸侯王身份、理想的象征受到关注。

产品：历史上有10大名剑产于春秋战国，名字都比较拗口，分别叫：胜邪，纯钧，湛泸，巨阙，鱼肠，泰阿，龙渊，工布，干将，莫邪。

产品经理：越国的铸剑师欧冶子、10大名剑中8把剑的创造者(高产)。

典型用户：各国国王、名将(伍子胥等)和普通士兵。

意见领袖：当时几个国家元首，像越王允常、勾践(卧薪尝胆主角)父子、吴王阖闾、夫差父子、还有楚平王等，都是名剑超级发烧友，藏剑最多的数吴王阖闾，曾拥有干将、莫邪、胜邪、巨阙、鱼肠、湛卢等超过6把，而越王勾践也曾拥有10大名剑中的三把。

测评师：需求催生了专门的职业——相剑师。薛烛、风胡子，就是当时著名的“测评师”。《绝越书》(研究吴越历史的文献)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，越王勾践听说薛烛会看剑，于是请他来帮自己的藏品做测评，勾践先后拿出毫曹和巨阙两把剑，薛烛认为都不算宝剑，后来勾践又让人拿出得意的纯钧剑，薛烛看完后非常震惊，认为这是真正的宝剑。

【昔者，越王句践有宝剑五，闻于天下。客有能相剑者，名薛烛。王召而问之……王使取毫曹。薛烛对曰：“毫曹，非宝剑也。夫宝剑，五色并见，莫能相胜。”王曰：“取巨阙。”薛烛曰：“非宝剑也。宝剑者，金锡和铜而不离。今巨阙已离矣，非宝剑也。】

从这个记载可以看出，当时相剑师对产品已有比较专业的评测办法。比如先从技术指标来衡量，看到豪曹剑没有光彩，另外，宝剑锻造过程中加入的铜锡成分，不应该渗离，因观察到巨阙剑出现渗离现象，因此得出结论，豪曹、巨阙都不是宝剑。

营销：古代的迁客骚人，有意无意间，为名剑承担了营销者的角色，杜甫为湛泸剑做过“广告”，【朝士兼戎服.君王按湛卢】提到“湛卢”是一把君王剑，《淮南子·修务训》载【夫纯钧，鱼肠，加以砥砺，磨其锋锷，则水断龙舟，陆属犀甲。】，说纯钧和鱼肠这两把剑在水上可以砍断巨大的龙舟，在陆上可以刺穿坚固的犀甲。

近代考古也证明了春秋战国时期产品的卓越性能，1965年出土，现存湖北省博物馆的越王剑，被普遍认为是当年的纯钧剑。这把剑满饰黑色菱形花纹，正反面用蓝色琉璃和绿松石镶饰，工艺精妙;该剑出土时毫无锈蚀，刃薄、利锋，后经检测含有铜、锡、铝、铁、镍、硫等金属，剑刃精磨技艺，可同精密机床生产出的产品媲美，由此可见，名剑作为好产品的存在事实毋庸置疑。

什么是古代产品经理做出卓绝产品的核心驱动力?

欧冶子铸剑，首次为越王，做了3把大剑，2把小剑。(湛卢，纯钧，胜邪，鱼肠和巨阙)《越绝书》【欧冶乃因天之精神，悉其伎巧，造为大刑三、小刑二。】

第二次，欧冶子造剑的名声远播，楚平王特意找来相剑师风胡子，决定拿出珍宝，游说吴王，请他来协调欧冶子帮自己造剑。

《绝越书》【楚王召风胡子而问之曰：‘寡人闻吴有干将，越有欧冶子……寡人愿赍邦之重宝，皆以奉子，因吴王请此二人作铁剑……于是乃令风胡子之吴，见欧冶子、干将，使之作铁剑。】

我们按常理来猜测欧冶子铸剑的动机：

为钱?楚王拿出的所谓重宝，是游说吴王的筹码，非铸剑师酬劳，没有记载欧冶子造剑得到什么，另外，造剑异常辛苦，欧冶子积劳而亡，剑是由另一位铸剑师，干将，交给楚王的，为钱没命花，欠妥。

为名?貌似也不是他初衷，如果是，他应效仿诸子百家，广纳门徒、出书立撰，或像纵横家一样，去游走诸侯，沽名钓誉，但这些动作，欧冶子都没有做。

报国?允常是勾践老爸，造剑为实现霸业，是不是他的抱负让欧冶子感召?有可能，但欧冶子二次铸剑，提出需求的楚平王是一位很坏的国君(抢占自己儿子的老婆，听信谗言，逼走有为的伍子胥等)为这样的人铸剑报国，无从谈起。

唯一能解释的，还是逃脱不开对铸剑本身的热爱，如果没有这种痴迷的热情，很难解释欧冶子创造的动机是什么。

另外一点也很有意思，《绝越书》的文字【欧冶乃因天之精神，悉其伎巧……】欧冶子凭技巧为王铸剑(悉其技巧)，这句话不难理解，铸剑本身就是技术活，扎实的产品功底是前提，但为什么前边要加一句“乃因天之精神”?什么是天之精神?

《易经》说，乾为天，天包容万物，这是不是天之精神?又说“天行健，君子以自强不息。”，自强不息是不是天之精神?天之精神究竟是什么，很难有一个标准答案。

但从另一个方面说，“因天之精神”，也就是创造者对“天之精神”的理解，是古代产品经理，通过产品来表达自己价值观的一个理念。

为什么剑能够在刀、枪之外，独立于中国人的精神世界几千年，试想，如果不是产品经理“让好产品自己说话”，赋予了剑特有气质，使用户内心触动，又会是别的什么原因呢?

这种产品让用户触动的例证，至少可寻到几种流派：

1、 因触动而寻“治国平天下”理想的最主流，辛弃疾词【醉里挑灯看剑，梦回吹角连营……了却君王天下事，赢得生前身后名。】;李白诗【金樽清酒斗十千，玉盘珍羞直万钱。停杯投箸不能食，拔剑四顾心茫然】。

2、 因触动而寻非凡艺术创作的，见于唐代，裴旻的剑舞与李白诗，张旭狂草并称“三绝”，李白曾从裴旻而学剑，张旭也从剑舞中得到启发，可见好的产品催生艺术创作，古代也有。

3、 因触动而行“劫富济贫“之举的武侠流派，李白【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。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。】，金庸更是将这种情怀推向巅峰的集大成者，其作探讨“人”与“剑”关系的，至少可推出令狐冲、风清扬、杨过、黄药师、张无忌等一众人物，虽然金庸笔下这些人物的成就，并非全部来自“好产品”激发，但如杨过从“利剑”到“玄铁剑”再到“木剑”的武功精进，恰恰反映出“产品”对其人格和武功上的引导，类似桥段，不在少数。

4、 因触动而寻清净无为的道家流派，在欧冶子之后的几位铸剑大师，陶弘景、张鸦九，都热衷于隐居潜修，同时研究炼丹、占星这些玄学，他们的产品，追求体现清静无为的道家观念。

由此可见，古人能做出好产品的核心驱动力，首先是有大热爱，另外就是对自己价值观的表达，除了性能，最重要的是能够给用户带来心灵触动，和思想、行为上的印证、引导。这往往是他们做产品坚持不变的“要旨”。

再抛出一些现代有关产品的论述，来看看古今思维差异。

1、 产品的价值

【我谨记人类是工具的建造者，我们所建造的工具可以大幅增强我们与生俱来的能力。早年在苹果真有这样的广告，说个人电脑是心灵的自行车。我衷心相信，在人类所有的发明中，电脑的排名一定高高在上，日后看来必定如此。】(乔布斯的笔记)

孔子语【工欲善其事，必先利其器】，可视为是乔布斯“改变世界”一说的朴素先行版，中国人一直视产品为自己实现抱负的有力补充，这种认知，中西同一。

2、 借鉴

【你问我对产品的直觉从哪来?终究可以归结为品味，这是品味的问题。重点是让自己接触人类的精华，努力将之融入你在做的事情里。我的意思是，毕加索曾说过“好的艺术家懂得复制，伟大的艺术家则擅长偷窃”，而我们不羞于窃取伟大的想法。】(乔布斯的笔记)

乔布斯提法固然伟大，但中国早有现成“翻译”——“外师造化，中得心源”(唐张璪语，其人以画松知名。)欧氏宝剑，后人多用名山大川形容，古人往往从自然“造化”中去感应，他们希望创造的东西，是像日月星辰那样永恒的事物，虽做不到，总有“取法其上得其中”的想法，用今天的话说，希望创造“经典”。

3、 微创新

【然而，要改变市场格局，微创新一定是从冷门开始，从大公司不注意的角落开始。在热门中进行微创新，无法到达革命的彼岸。】”周鸿祎文“乔布斯与微创新”。

欧冶子能自我颠覆，超牛掰!具体事例是，他是发现铜、铁不同属性的第一人，春秋战国武器，青铜是主流，包括他首次铸就的5把剑，都是铜剑，铁在当时是冷门，欧冶子聚焦于“锋利”这个点，做深做透，他第二次为楚王造的“龙渊”就是一把铁剑，龙渊是龙泉剑的始祖，中国剑的开先风者，唐代以后宝剑都叫龙泉(改“渊”字是为避“李渊”名讳)，欧冶子用二代产品革了自己一代产品的命。

4、 用户调研

【西方的理性思维并不是人类先天就有的，而是通过学习获得的，他是西方文明的一项伟大成就。而在印度的村子里，人们从未学过理性思维，他们学习的是其他东西，在某些方面与理性思维同样有价值，那就是直观和经验智慧的力量。】(乔布斯传)

好的产品是来自于用户调研，还是自己的直觉呢?没听说欧冶子去问楚王，需要一把什么剑?要符合哪些指标?个人解读是，如果你自己的品味、经验、悟性和感应力够高，自然能创造出大多数人认同的产品，把自己作为用户，忠实于内心，这个过程，或许就是古代所谓的“推己及人”。

5、 我在哪?

【一个优秀的产品经理心中有“大我”，但同时还得不断地“小我”，甚至要“忘我”。这就是说，产品经理要忘掉自己。根据我的经验，产品经理最容易犯的几个错误……就是产品做着做着，就不是给用户做产品，而是给自己做产品，给同事做产品，给领导做产品了……产品经理必须身临其境……这样才能体会用户心中真正的想法和需求。】(周鸿祎文“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产品经理”)

古人造物，是折射自己所感知的世界，用大师奥修的话说，作为创造者已经不存在，只有创造这个动作还在，整件事情变成了一个自然的流动，伟大的创造，都是“我”不在的时候创造的，这个时候创造者心灵清澈，才思敏捷，杂念不生;“伟大”通过创造者的身体流动，当中没有“我”的阻碍。个人解读是，这个时候，无论是作为CEO的“大我”，还是作为产品经理的“小我“，都已不在，产品经理的“无我”，从真诚面对用户需求开始，没有带入”我“对名利的期盼，和”我“对非议的恐慌，只是全然地去实现需求本身。

ps：作者系豆丁网营销副总裁王宇。超过10年的Marketing工作经验，在北京、上海、广州三地就职经历，始终致力于传媒及互联网企业的市场工作，先后于复星集团旗下，中国知名视频门户网站激动网(joy.cn)，视频分享网站六间房(6.cn)，电影增值消费网站——嗨电影网，音像发行企业——中凯文化，担任首席运营官、市场总监，媒体合作总监等职务，在事件营销、线上线下活动、广告投放、公关关系、垂直渠道运营及数据分析方面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和众多知名案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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